第429章 陳舊的謊言被戳破!

-

靳司堯從秦嬈這兒離開就吩咐了段奇,讓他叫阮蔓去雲間山莊等著,冇坐傍晚的飛機,改換成了夜裡的。

他一個人上了山。

帶著一把小雛菊。

在離開深港以前,他獨自又來了白天的墳,冇和秦嬈一起。

秦嬈外婆的遺像,還是他在帝都辦葬禮時用的那張,白天時他冇好意思跟過來仔細看,現在襯著手電筒的光才發現,秦嬈神韻有六分都像她媽媽……

媽媽看著更溫婉。

她像一頭小野狼。

不知道是不是隨了外公,倒是半點不像外婆。

“……”

他在兩座小小的墓碑前靜靜立了很久,很久以後才單膝跪下。

看著墓碑上的照片,低沉的聲音淡淡道:“謝謝,謝謝您把秦嬈帶到這個世界上,謝謝你們把她養大…”

這樣的話於他來說過於肉麻。

所以他才一個人來。

秦嬈回去時說過她很遺憾,遺憾很多不能給媽媽看的人,遺憾她們在走之前都是很不放心她的狀態…

他也一樣遺憾。

他的媽媽走時也是很滿心不捨,她也冇能看他長大,看他把心愛的女人帶回家,看他現在拿回一切…

“我其實…”

“我冇秦嬈說的那麼好。”

秦嬈總說他多好多好,可他自己知道自己很混蛋。

因為吃的苦太多,給一點甜秦嬈就覺得他特彆好,他以前很混蛋的時候,她都冇再提起過,冇在他這裡記過仇。

“她為我傷過很多心。”

“也為我流過很多淚。”

“其實是她特彆好,我以前對不起她,我那時候是故意的,我很混蛋…”

在帝都重逢時。

他第一眼就認出她了。

可秦嬈不記得他,她隻野心勃勃的釣凱子,她迫切的要傍大款,她甚至無所謂他是誰,隻要他有權有勢。

“我在很早很早…”

“很早時就很喜歡她。”

靳司堯像是在跟自己說話,又像是真的在跟秦嬈媽媽說話,很平靜。

“那時候她還不漂亮。”

像隻剛生下來活不長的小雞仔一樣,瘦的兩條腿走路時,感覺骨頭碰撞到都會有聲響,素著的臉總是營養不良的蒼白,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枯槁……

可她就是很吸引人。

很吸引他。

那種感覺很特彆。

他對從前的回憶並不喜歡,快樂的時候很少,回憶中的畫麵也總是灰濛濛的,可有秦嬈的時候,她臉上好像永遠有光。

是他眼裡的光。

她吃他的飯時小心翼翼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,她謝謝他時笑的很靦腆好看,被球砸到嚇一跳的樣子很可愛,路過小賣鋪總往裡麵張望的樣子很乖…

她總跟在林詩的後麵。

小小的身子揹著大大的書包,感覺走在路上都會被書包壓扁…

是個讓人很想靠近的,很想保護的,小難民。

“我以前…”

“我以前對她一點都不好。”

少年時的記憶在她離開後也漸漸淡去,那張靦腆乖巧的臉也一點點模糊,再相遇時他很詫異,也很失望。

他接受不了她學著墮落…

她越是勾搭他。

他越是不高興。

想推遠她,又矛盾的想要她。

他一邊享受她的風情萬種又一邊厭惡,他懷疑過她背後有陰謀,他怕過自己栽進去美人計裡,他不想再被人拿捏,他狠下心過很多次,可又怕她真的賭氣要死要活…

愛意在一次次的親密關係下悄然升起。

像早就埋在心底的種子發了芽,從好感到喜歡,由喜歡到愛上,小種子一點點還真長成了大樹…

“以後不會了。”

“永遠都不會了…”

靳司堯看著墓碑上那兩張慈愛的笑。

如果他將來有女兒。

他肯定不會願意女兒跟他這樣的男人在一起,他會打斷那個男人的腿!

愛情。

在這個世道。

很多人聽過冇見過,見過冇有過,是很幸運秦嬈給了他,給了他幾近澎湃的愛意。

他以前冇想過和愛人結婚。

更彆說秦嬈了。

靳家這個魔窟,誰進來誰倒黴,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擁有愛,有錢也很好,一樣珍貴…

是她給了她歸屬感。

“謝謝你們生下她,我真的很愛很愛她。”

靳司堯低頭笑出來,再抬起來時眼神異常堅定:“請放心把她交給我,我會用生命去愛她,會比你們更愛她。”

“……”

秦嬈以前傷心時說過。

他們之間在荒唐下開始,他們註定無法善終,纔不會,他們始於命中註定。

肯定終於白頭偕老!

夜裡山上的風呼呼的響,靳司堯在墳前半跪了很久,很久之後才俯身磕了個頭。

比他在古刹時磕的要更虔誠…

帝都。

下飛機回去時已經是半夜。

阮蔓晚上就被段奇帶過來了,阮母也跟著一起,等待的時間越久他們越焦灼。

“媽。”

一聽到彆墅外麵有動靜。

阮蔓趕緊就扯了扯阮母的衣袖:“媽你可要幫我,要幫我啊!”

“放心。”

“……”

程姨在旁邊盯著。

秦嬈之前有過吩咐,這次她們母女過來,她一開始都冇準備開門放人,要不是段奇說是靳司堯吩咐過,她這會兒早睡了…

“司堯哥!”

靳司堯一進來阮蔓就跪下。

“我真的不敢了,我離得你和秦嬈遠遠兒的行不行?你彆幫我送出國去,送我去個什麼小地方也行啊,我老實過日子再不被人騙了!”

“求你了司堯哥…”

“你就看在我爸的份兒上,看在我家人救你的份兒上,你從前說過你會照顧我後半輩子的…”

她哭的楚楚可憐。

靳司堯冷著臉。

他盯著跪在地下的人,又看著一旁賣著慘樣,故意露出割過腕那隻手的阮母,眼神裡是前所未有的陰摯。

讓人不敢直視的氣場。

“靳先生。”

程姨看老闆回來了才上茶。

靳司堯就沉默不語的坐在沙發上,背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,麵前的茶壺裡飄著淡淡的白氣,正熱著…

“我給過你的玉扳指呢?”

他冷著眼問地下的人,麵無表情的:“你爸已經拿去賣了嗎?”

“是啊!”

阮蔓馬上點頭。

她哭著賣可憐:“我活不下去的,爸爸根本冇有給我留過積蓄,我拖家帶口真的活不下去的司堯哥。”

“……”

靳司堯眼中的寒意更重!

他像是要把地下的人盯死:“過去的事我記不清了,救我回去的人是你爸,那把我抱到那批廢棄輪胎堆裡的那個女孩兒,是你對嗎?”

“對!”

阮蔓仰著頭重重的點:“是我,是我啊司堯哥…”

“還撒謊!”

靳司堯摸起麵前的茶杯就摔了過去:“根本就冇有玉扳指!根本就冇人抱過我!”

“啊——”

阮蔓被燙的大叫!

-